尤今的名言

• 生命,就和蜡烛上的那一朵火花,不堪久等。回头的浪子,有一世的遗憾。

• 少年为未知的前途彷徨,老年为已知的寂寞而发愁;独有中年,江山已定,前途在握,分分秒秒都可以自行支配,充分享受。

• 在那“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古老年代里,外祖母自然没有人校求学的机会。在适婚之龄,凭媒妁之言,嫁给仪表出众的外祖父,从此便一心一意相夫教子。然而,过着平淡平静家居生活的她,却不甘平凡平庸,她努力充实自己,自学、苦学、拼命学。别的富家太太一有闲暇便串门子、打麻将,她呢,埋首书堆,从方块字里寻找人生的大快活。《红楼梦》这部文学巨著她百读不厌,书里的许多人物都活灵活现地被她长期“含”在嘴里。我小时多病,又多愁善感,她就戏称我为“林黛玉”;亲戚当中有八面玲珑者,被她封为“薛宝钗”;有个为人势利而又伶牙俐齿的熟人,她便撇着嘴,说她是“王熙凤”。由于长期浸濡在文学的熏陶中,她思路敏捷,善用比喻,和她谈天,乐趣无穷。

• 我的外祖父陈同福,十三岁那年由中国福建省只身南来,当割胶工人。他聪颖好学,辛勤工作之余,孜孜不倦地勤读书报,手不释卷地修读语文。头脑如刀,愈磨愈利;学问如雪球,越滚越大。靠着无时或辍的勤奋自修,渐渐地,外祖父宛若经过仙人点化似的,由一名胸无点墨的小少年,摇身一变而成了满腹经纶的大好青年。

• 家中藏书极多,一部部、一套套,整整齐齐地摆满一屋。有一件事,一旦提起,便令人咬牙切齿,但却也从中证明了外祖父读书极多。这事,是郁菲三姨告诉我的。在马来亚沦陷于日军手里时,恐怖的谣言满天飞,其中一则谣言是说日本人“留人不留书,留书不留人”,凡是家有藏书的,格杀勿论。外祖父权衡轻重之后,忍痛割爱,把满屋子的中外名著,一部部、一套套、一堆堆、一批批地搬去庭院焚烧。当一页一页的书在熊熊烈火中化成一缕缕“文字的冤魂”时,外祖父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愤慨的、难过的泪水!

• 真正的友谊,是需要保持一定的间隔的。有间隔,才会有尊重;有尊重,友谊才会天长地久。

• 她毫无保留地、全心全意地、近乎崇拜地爱着他。正因为爱得深、爱得切、爱得炽烈、爱得刻骨铭心,那件事的发生,使外祖母受到了致命的打击,她心中的伤,是千刀剜万刀割般的深,深得根本无法弥补,无从弥 补,无论如何也弥补不了。

• 少年为未知的前途彷徨,老年为已知的寂寞而发愁;独独中年,江山已定,前途在握,分分秒秒都可以自行支配,充分享受。

• 平心而论,外祖母并不能算是美人儿。眼睛不大,鼻子不高,轮廓一点儿也不鲜明。但是,她细细的眸子会笑,薄薄的唇皮儿更会笑,笑起来时,眸子像妩媚的月牙,双唇像淡红色的菱角,都是弯弯弯弯的,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起那淙淙潺潺地流着而欢欢喜喜地唱着歌的清澈小溪。

• 一个没有祖国的人,像一个没有家的孩子,永远是孤独的。

• 真正的友谊,是需要保持一定的距离的。有距离,才会有尊重;有尊重,友谊才会天长地久。

• 外祖父阅读的兴趣不是单一的,而是多元化的,不论文学艺术、科学数理、天文地理、医学命理、古今逸闻、中外时事,无不涉猎。在亲人眼中,他简直就是一部活的百科全书。

• 尽管腰缠万贯,可是,外祖父并未疏于读书,难能可贵的是:他不但通晓古文,而且精通英文。写英文,通畅流利;写中文,言简意赅。一手龙飞凤舞的毛笔字遒劲有力,力透纸背,让人过目难忘。

• 是的,我缅怀。是的,我眷恋。我缅怀那种以手指夹着信封揣测来者何人的乐趣。我眷恋那种剪开信封而让一串一串盈盈的小胜滚出来的美丽感觉。可惜,这种情趣,这种感觉,都渐渐地被快速前进的时代轮子活活的碾死、碾死了。

• 外祖父是个极为好看的男人。他高大,肩宽、腰直、腿长。炯炯有神的眸子湛湛生光,别人说话时,他总专注地听,听着时,眸子便不自觉地流出了一抹让人心醉的温柔。许多人说他像混血儿,因为他的鼻子高挺有形。学贯中西,使原本外表俊朗的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儒雅的气质;而温文的举止和得体的谈吐,又使他展现出翩翩的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