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的说说
• 赵山河一甩辫子:“你是不是手痒了,想拿我当阶级敌人来练。”“你还有脸!那狗也是你看得的?”赵万年抖着裤脚。“爸看了,妈看了,方阿姨也看了,就连那些小毛孩都看了,凭什么我不能看?不就对对屁股吗?”赵山河的嗓门大得差不多掀翻了头顶的瓦片,一边说还一边噘嘴。“你什么态度?他们看,那是因为他们都是资本家的余孽,而你,你是什么?你是根正苗红的工人阶级。更重要的是,你还是个姑娘!”“姑娘就不是人啦?”“你看看,中毒了不是?姑娘就应该像白纸那样清清白白,不要被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给腐蚀了。”“我喜欢腐蚀,我恨不得现在就被腐蚀!你管得着吗?”说完,赵山河扭着屁股走进卧室,把门“嘭”地撞上。
• 那时候,我长着一头卷发,嗓音刚刚变粗,嘴边还没长毛。“嘴巴无毛,办事不牢。”我爸曾长风经常这样告诫我。那时不像现在,有许多解闷的玩意,什么电视机,什么网络统统地还没有,茶馆也取消了,街道萧瑟,没有咖啡厅、舞厅,更不可能有什么桑拿按摩,就连门市部都很稀少。我们除了上学,开批斗会,就是搞大合唱,课堂上没有关于性的内容,就连讲话都很少涉及器官。你根本想不到,我性知识的第一课是我们家那两只花狗给上的。
• 有觉悟的写作者于是呼唤心灵,主张用心灵写作,忠实于自己的内心,批评过分的智力游戏,抛弃对脑子的过度依赖。这样的写作要求似乎已无可挑剔,然而纳博科夫却不满足,他说他的作品主是为那些具有创造性的读者——那些不是仅靠心也不是靠脑,而是靠心灵和大脑和敏感的脊背一同阅读的艺术家而准备的,这样的读者能从脊背的震颤中感受到作者想传达给他的微妙的情思。纳博科夫“脊背的震颤”就是爱因斯坦的“响了一下”,他们都强调身体的反应。由此可见,写作不仅是脑力劳动,还是心的事业,更是身的体验。所以,米沃什说:“诗人面对天天都显得崭新、神奇、错综复杂、难以穷尽的世界,并力图用词语尽可能地将它圈住。这一经由五官核实的基本接触,比任何精神建构都更为重要。”
• 你可能不知道,在那个特别时期,我们这些成分不好的人想找点乐子比找钱还难,所以大家都露出了笑容,好像要把存款在这一天里连利息都花光。不瞒你说,笑得流口水的是我爸,皮笑肉不笑的是于伯伯,捂住嘴角的是方伯妈,赵大爷张开两排黑牙,陈大妈笑出了泪花……就在大家笑成一团的时候,赵山河忽然从仓库滚出来,板起脸:“爸,妈,你们被利用了,也不看看糟蹋的是谁家的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