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的说说
• 湘湘:战场上枪炮无眼,我只求你能活着回来!
• 为将者,何惧一死!
• “来人是谁!”敌军阵营内,登轼观查最前方军阵动向的乌纙罕惊声问。直觉告诉他,这个如流星赶月跨马而来的白色影子是这场战争的不祥。臂挽缰绳,于城下勒马。蹄前尘,迷蒙了这与血色红光不相融的白色影子,夺取万众目光!弯弓者忘记射箭,执剑者忘了出鞘。
• 不顾少年的闪躲,紫砂稍微踮脚拂开少年额前的碎发,用自己的衣袖为那张原本清秀的脸轻轻拭去污血和黄土。少年的眼神闪躲着,又在紫砂柔软目光的牵引下投过来。紫砂感觉着酒迟逐渐松下的肌肉,感觉他紧咬的牙关终于变平,收入脸中。酒迟麻木冷漠的眼神也开始融化,带上些怯怯的意味,其中还包裹着几分愧疚。即便没有茶香,他依然是酒迟。若自己狠心转身走了,那酒迟,会崩溃吧。风悠站在正楼的窗边。今夜的雷雨来势汹涌,收歇之时却也宁静。她凝视站在血海里那唯一一双人,看见白色与红色相互浸染,最后不分彼此。
• 视线上抬,紫砂看到那尸体堆起来的山,断剑残矢插在尸体上,或绝望,或未瞑目的眼睛。这样的气氛,很容易让人陷入黑暗。直觉告诉她,坐在这死亡山丘上面的那个少年一定已经很不好了。酒迟低着头,手臂上的青筋如骨刺。雨水丝毫撼不动他的姿势,只能小心翼翼划过那张被杀意笼罩的脸。跨过脚下微弱的火焰,紫砂提裙。她已然做好陪他共染这血色的准备,无论面前这条路有多泥泞。她都会,走上去。踏过这些尸体,只为与他相见。
•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我们择日再定胜负!
• 城台上,风悠身边的夜月,在面纱下轻轻吐了口气。不知是叹,还是终于放心。他知道,酒迟现在该明白,那些看着豪气万千的为国尽忠,抛头颅洒热血不是他想的那样神气;而是,每杀一刀,身上就添一份罪孽的难忍。酒迟此刻只觉得肠胃翻涌,哪来的精力想其它的。先前候鼻中对血的不适此刻全显现出来了,令人作呕的气味。酒迟低头看着手中兴奋的危晨,代表清净的白色此刻展露的竟是不为人知的妖冶无比。酒迟想笑,血肉滋润出的神兵仙器,说到底,也不过是踏过万千骨骸的杀魔。
• 风悠说的对,茶香能给人宁静,而剑,则是赐予人活下去的资格。紫砂死死的咬着唇,咬出血丝也不肯松,她怕自己一放松就会发出声来,就会成为酒迟活下去的阻碍。酒迟亦是震惊,头一次——离血这么近。。。。。。一剑入喉,血管张开,喷薄而出的血如决堤的水一般浇在他手上、身上、脸上。危晨得到血的滋养,剑柄上勾刻的血枫纹路此刻大放异彩,震动得更厉害。酒迟面色僵硬,神情有些呆滞的看着面前这个壮硕大汉目光逐渐涣散,如破布一样飘飘委下去。脑中一瞬间被红色洗空,又被黑红的血腥占满。
• 雉堞上,是无数袍泽的血,马面之下,是数百敌人的寒尸。这些,是每一个匈奴士卒企图冲上城墙的记载;是大祁国土的边界逶逶后退的证明!历史仿佛要在这已然悲难一刻停止,谁都没有动。“呜————”是滞涩凝绝时的仙人指路。萧皇声响,朔风铿锵,哀鸿凄厉。唤醒了整片苍茫大地。“吹战号,给本将军继续攻城!杀了他!”剑锋一转,乌纙罕当机立断,指挥着前方的弓箭手。“谁敢!”城墙之前一百米,酒迟轻皱那如剑的眉,竟止住了那十几万将士的脚步。危晨在他腰间隐隐的吟响,那是久寂剑魂深处对血的渴望。